黑帮老大靠边站：采菊

第42章：白濡墨

第二天，徐海荣带着张妈来到万古公墓园，硕大的墓园里冷冷清清，一块块的墓碑就像一本无言的书，默默地诉说着主人的历史;高大的松柏好像士兵一样守护着安息者，偶尔有小鸟叽叽喳喳飞过，为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添加了一些生气。

徐海荣一边走一想起：濡墨，我又来看你了，你在天堂里还好吗?你的坟墓不知道是否长满了野草?他刚刚走到坟墓附近眼睛就被一些黄色的东西闪了一下，心“格”地跳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只见一束鲜艳的黄色菊花摆放在墓碑前，和白色的墓碑、绿油油的野草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海荣拾起菊花仔细观察，可是很快就失望不已，因为里面并没有透露祭奠者名片字条之类的东西，便惊讶地想：白濡墨不是孤儿吗?为什么每年的祭日都有人来祭奠?把祭品摆好伤心地说：“我答应过每年送一本精装本《唐诗宋词》给你，可是现在……你放心，就算搜遍全佛山的图书馆，我也要帮你买来!”

张妈把带来的祭品摆好，默默地站在徐海荣旁边。

徐海荣抚摸着墓碑上的字就好像抚摸着白濡墨的肌肤一样，心里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动情地说：“濡墨，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你?走在大街上，看见长相和你相似的人都以为是你;每天睡觉，仿佛你就在身边;每次路过图书馆，仿佛看见你在摇头晃脑地吟诗……”

张妈的眼睛开始有些润滑，绕着坟墓走了一圈，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才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伤感。”

徐海荣抚摸着白濡墨墓碑上的相片，仿佛看见了白濡墨对着镜子左盼右顾，心里涌起一股愧疚的感觉说：“你的衣服旧了，明天我帮你换一件新的，我知道你爱美。”

突然天空中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徐海荣抬头一看，只见两只小鸟并翼而飞，眼泪潸然而下说：“濡墨，你曾经说过天在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可是你却离我而去，把无穷的思念刻在我心里，把无尽的悔恨留给在我心上!如果时光能逆转多好啊，我宁愿死的是我而不是你!”

张妈泪如雨下，身材也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园丁从远处走来。

徐海荣心想：这个墓园虽然很大，但是今天并非传统的扫墓之日，园丁应该看见什么吧?便焦急地问：“师傅，你能告诉我，刚才有谁来拜祭过我朋友吗?”

园丁想了想说：“是一个黑衣女人，她放下菊花就走了。”

徐海荣惊讶不已：一个孤儿还有女人来拜祭?而且每年都来!她和白濡墨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白濡墨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转念又想：白濡墨这么爱我，甚至为我献出了生命，他怎么可能骗我呢?我这样怀疑他真是玷污了他的感情!便紧张地问：“是怎么样的女人?”

园丁说：“她戴着墨镜，长发挡着脸，看不清她的相貌，不过看她的身形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徐海荣把一叠钱塞进园丁手里说：“如果她下次再来，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的情况，好吗?”

园丁没想到无意中走过来就发了一笔小财，笑逐颜开地说：“徐总放心，如果她再来，我一定把她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

回到家里，徐海荣还在想着那黑衣女人的事：她的年龄和白濡墨差不多，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又怎么知道白濡墨葬在这里?

就在这时张妈走过来说：“罗煜淇又喝醉了，在说胡话呢!”

徐海荣心里莫名其妙涌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只听见那个影子冷冷地说：“我从来没爱过你，只是玩弄你，你走吧!”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般疼痛，痴痴地凝思很久，一种畅快的感觉涌上心头，兴奋地想：真是老天有眼，一报还一报!便皱起眉头说：“不要理他，他喜欢怎么疯就怎么疯!”

张妈焦急地说：“我也不想理他，可是他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摔坏了，那些东西很值钱啊!”

徐海荣来到罗煜淇的房间，只见他好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吐得满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家具被他打得七零八碎，房间的景像就如地震之后的废墟一样，心里的怒火骤然熊熊燃烧起来，噼啪噼啪地打了他几个巴掌，然后把他拖到浴室里，按在装满清水的浴池说：“你清醒清醒!”

罗煜淇咕噜咕噜地喝了很多水，挣扎着要抬头却又被徐海荣按下去。

徐海荣看见罗煜淇差不多要死了才把他拉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罗煜淇满头是水，双手撑地要站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又倒下去。徐海荣大骂说：“无药可救!”转身就要走出浴室。罗煜淇吃力地爬过来，抱着徐海荣的大腿哇地哭起来问：“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徐海荣看着罗煜淇默不作声，心里又涌起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种报复的快感再次袭上心头。

罗煜淇哭着说：“白濡墨为你丧命你就对他念念不忘，我为你自杀两次，你为什么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难道我真的死了，你才知道我的好?”

徐海荣暗暗想：我从来没有和罗煜淇说过白濡墨的事，他怎么知道?难道白濡墨坟前那束菊花是他派人送的?便愤怒地问：“你跟踪我?”

罗煜淇想起自己上次和徐海荣**时听到他不停地叫“白濡墨，白濡墨”，心里涌起酸溜溜的感觉，但是想到白濡墨的坟墓便对自己说：“我何必吃一个死人的醋呢?”心里涌起一股羞愧的感觉，小声说：“我跟踪你，是想知道是谁让你念念不忘。”

徐海荣惊讶地问：“就算你看见白濡墨的墓，又怎么知道他是我为丧命?”

张妈小声说：“他纠缠不清，我只好告诉他。”

徐海荣气愤不已，可是张妈是老人家又不好意思责备她!只能怪自己以前多嘴，把白濡墨为自己挡子弹的事说出来。真是自作自受!

罗煜淇暗暗想：原来那本《唐诗宋词》是荣哥送给白濡墨的祭品，我把它弄丢了难怪荣哥生气!这样想着便对昨晚徐海荣踢自己的事释怀，恍然大悟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喜欢黄逸了，因为他长得和白濡墨一模一样!”

徐海荣斩钉截铁地说：“不错，黄逸确实是长得和白濡墨一模一样，而且爱好性格都一样，看见他就让我想起白濡墨，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

“你们……”张妈叹息一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