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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这种放纵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一结束,大二开学。 大一暑假的最后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一个警察的家中出来,回到S大学。 宿舍门口,我看见一个人,我想我认识那人,是的,我确信,我认识。 他妈的,她不就是小雪吗?已经被我从朋友名单里勾掉的傻逼女人。 小雪把我拉到一边,问:“林涛,小康找过你没?” “小康是谁?”我细眯着眼睛问。 原谅我,昨晚和一个精力旺盛的警察折腾了半宿,我是困呀,这困得,连小康也不记得是谁了。 尔后,我又想想,不对呀,小康不就是鲍小康吗? 这人我认识,当然认识了。于是,我又摇头晃脑地说:“哦,你说鲍小康是吧,找过,他当然找过我。” “什么时候?在哪?”小雪靠前一步,急切地问。 “昨天晚上呀,在酒店,我们刚做完爱回来。。。。。你瞧,我的脖子还被他咬了一口,肿了,都肿了。” “无药可救”小雪冲我小声骂了一句,骂完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林涛,鲍小康失踪了,帮我找找,算我求你了。” 这女子,可笑,自己老公不见了,找到一个同性恋头上来了,你当鲍小康也是同性恋呀,人家早不搞同性恋了,不搞了。人家现在改搞异性恋,专□这个他妈傻女人的逼。 回到寝室,呼呼睡了一会儿,起来,用202卡给刘首长打电话。 “原来你还惦记着那小子?”刘首长语气有点生气,显然,他把我后来拒绝接受与他□的原因归咎于我还惦记着鲍小康。 “他老婆找他找得好辛苦,闹到我这来了,你再不揪出鲍小康,他老婆只有找我当替代品,这样,你就更没机会了。” “他转业回老家了。” “转业时间不没到吗?” “犯错误了,被开除,提前复员。” “什么错误?” “谈恋爱,影响恶劣。” “什么时候开除的?” “半个月前。。。。。。阿涛呀,你什么时候过来给我的士兵补补课?” “抽空吧!” 拍!我把电话挂了。 补你妈的头,高考都已结束快两个月了,还补,要补灌瓶二锅头,揪个士兵自己补去。 陈素雪,这女子,哭得真他妈伤心,看来,她是真他妈动感情了。本来,我是想告诉她,鲍小康为什么会答应她试着改变自己的真实原因,可想起她那横刀夺爱的咄咄气势,我终究没说。 活该! 哼,你陈素雪也有今天! 哼,你鲍小康也有今天。 不过,我还是有点纳闷,陈素雪怎会不知道鲍小康被开除,提前转业了?鲍小康为什么要骗她说出去执行任务。难道他不想通过小雪在老家的H市找份给啤酒肚开车拎包的美差。 许是他没脸告诉人家吧;许是鲍小康后来发现自己对陈素雪根本就喜欢不起来,还不好意思对我吃回头草,于是,偷偷提前转业了也说不定。 这对奸夫□之间的破事,与我屁相关。 随他去吧,该走的终究是要走的,女人何苦为难对自己爱不起来的男人?男人何苦为难已变心的男人呢? 只是,苦了小雪这条性命哦。她失恋后,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整天在网上看黄色图片,然后□;或者一个一个见网友,和他们一夜情。 她是女人,得要求对方带套子,这多麻烦。可要不,怀孕了咋办?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 家里的变化,大呀,真是大。 三姐调去了我的母校县一中的初中部。 这个姐,就是厉害,连续两年带出县中考英语最高分,县一中就把她调了过去。她还有了男朋友,就是县教育局那个领导的儿子,很帅的一个小伙,高她一届的校友。 沾了他亲家的光,父亲也被调到了县城郊的一所小学。龙溪的家也就不复存在,举家迁去了县城。 这是父亲第二次搬家,彻底由农村人变成了小县城人。 回家没几天,赶上三姐的婚礼,28岁的老姑娘了,该嫁了。 场面甚是热闹,我从来没见过我的三姐竟是这般楚楚动人。 婚礼上,我还看见了二妹,高了,漂亮了,成大姑娘了。她总和二姐粘在一块,要不是二姐说她是二妹,我怎么看也不相信她就是以前那个在龙溪地货摊上涩涩选蝴蝶夹的村妹子。 二妹没念完初中就辍学回家,后来跟我二姐学裁缝。二姐说,她还在龙溪为二妹介绍了一户有钱的人家,等二妹学完缝纫,他们就结婚,在龙溪的镇上安家。 真为二妹感到高兴呀! 看见二妹,我就想起了小三。 当然,还有小康。 如果说不想,那纯是骗人的瞎话。当然,我没打听小康的情况,只问了些小三的情况。 那个小傻子,肯定又长高了吧。 二妹说,三三没上学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神情立马黯然起来,不再说下去了。我没继续问下去,我怕听到一些我不想听到的东西,比如,鲍小康这三个字及这三个字所牵连出来的一些东西。我不想知道,真不想知道。 三姐婚礼结束后,二妹要随二姐、马德军他们回龙溪了。上车后,二妹好象想起了什么忘交代,从驾驶室下来,跑到我跟前。 “涛子哥,我哥结婚你回龙溪吗?”她呵了口气,问我。 “你哥结。。。。。谁?谁结婚?”我想我是懵了,都不知道二妹在瞎说些什么。 “我哥呀,年后初三。。。。。” “是,是小康结婚吗?谁,和谁?” “和彩霞姐结婚呀,你还不知道?” “哦,听说了。”那一刻,我想我是失去了思维。如果知道二妹下车来是告诉我这些,我扭头就走,我不想知道,不想。 可已经知道了。 混帐,他妈不是个东西,真能整,总能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意外,陈素雪之后就是杨彩霞,都要和人家结婚了,我还一直蒙在鼓里。看来,这个他妈的混蛋连朋友也不打算和我做了。 结吧,结你的婚吧,就是十台大轿抬到县城请我,我也不去。谁他妈有闲心凑那份热闹! 我的事情多着呢,看老师,会同学,家搬到县城了,也方便了,前脚从这个同学家里出来,后脚马上又要踏进了另外一个同学的家。很久没见,我们聊着天,开心谈着彼此的大学生活。 只是,晚上回到家,吃过饭后,心,慌慌的,没着没落。坐在沙发看电视,爷爷奶奶与我说着话,我一边哼哼哈哈着,一边不停调换频道,眼睛却不盯着屏幕看。 “涛子,干什么呢?连个电视也不好好。”妈妈似乎察觉了我的慌乱。 “哦,没什么。”我扔下遥控具,“我睡觉了,明天还要去一中给毕业生谈高考体会呢。” 去年寒假前,一中的校长就亲自给我寄发了邀请函,邀请我寒假回一中给下一届的毕业生谈高考成功经验,因为小康,我没回来,留在了W市。今年,听说我回来了,校长又亲自捎口信要我过去。 经验交流会开得甚是热烈,提问便接二连三。 有个学生问:“听说你是一中历史第一个市状元,超过北京大学二十多分,却被S大学录取。请问,你是报考失误?还是考完后的感觉真就这么差?” “报考失误。”我想了想。 “为自己的失误后悔过吗?”声音从后面的角落传过来。 “开始不后悔。”我转过身,看了看那个提问的学生。 “现在呢?” “后悔了。”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我低下头,声音哽咽起来,“我父亲这一辈子,从不奢求我什么,只希望我能考上北京大学,我对不起他。” 会议室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我抬起头,满脸泪花对大家说了最后一句“希望你们别在人生的紧要关头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离开了那座天蓝色的办公大楼。 回到家,妈妈已把午饭准备好了。我吃着吃着,眼圈又红了起来。我扔下筷子,跑进房间,抱着被子啜泣。 “涛子,你怎么啦?”妈妈摸了摸我的头。 “妈妈,我对不住你。”想起在W市那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再也不堪忍受,扑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