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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婚男嫁

449 0 2025-10-21 22:46 发布者: 木白羊 原作者: 许佑生

《男婚男嫁 》 作者:许佑生文案:一个同性恋者的心路历程与人生经历,写得很真实,好像对自己的人生白描一样,主人公一直在追寻人生的意义,寻找遗失的另一半,最后主人公终于在寻寻觅觅中感觉到了圆满。《男婚男嫁 ...


第一部

第一章

我十三岁那年就翘辫子了,你知道的,我的意思就是指死了。因为在那年,我班定了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同性恋者。当明白我不爱江山、不爱美人,只爱那些跟我一样的臭男生时,不盖你,我真的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完蛋了;也就是说,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死了还糟糕。

我的青春期几乎就在虽生犹死的日子里渡过,那几年,我只要望爸妈一眼,心口即痛得抽搐,暗自忏悔:“我对不起你们你们的儿子其实死了,因为他将来不会跟女生结婚,所以也就不会替你们生孙子了。”

我那时觉得作儿子的唯一功能,就是为双亲大人生下后化,让他们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我不过是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间的连系而已。如果我没法子充当那个桥梁,那么就算跳过我,把我这个人省略捍了,也没啥差别。所以说,既然我是个大怪胎,不喜欢水咚咚的女生,偏偏中了邪一般,说不出什么理由地只爱男孩,我遂认定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和意义了。

有一天,我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我自伤自怜地躲在卧房,每写一字,心口就如针戳一下。写到最后,整颗心被刺得好比一个蜂窝,同时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我的整张脸已经水涟涟一片,使千疮百孔的心房“屋漏偏逢连夜雨”,到处滴滴答答的。唉在那一那,我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没人理会的小可怜,即使脚缘已踩在悬崖边了,也看不见有一只善心人士的手出现来拦

当然,我后来没真的去死,否则,我今天也不会长大成人,甚至还和另外一个“成年男子”结婚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结婚)。至于当时是什么原因阻止我,已经淡忘了,好象是那天实在太热了吧。因为等我熬着满头大汗,终于写完了我那封可歌可泣的“十三岁遗书”,彷佛已给活生生闷死一次,也就懒得真正去寻死了。

我的第一次自杀壮举,就这么莫名其妙夭折了。但后来回想起来,我真正没死成的原因,说来真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出在怕疼,因为不管是拿刀子割脉、开窗子跳楼、吞毒药、从桥墩往下跳,以我当年小小的脑袋想象,都痛得令人却步。而且,身为一个同性恋者,并不是什么立即的灾难,并非急在特定的哪一天“自我了断”不可。加上与那些自杀的刺激手段相比起来,作一个同性恋的痛楚,似乎也就显得不是那么无法忍受了。我于是想道“且战且走”嘛,拖拖看再说,因此一拖再拖,到了最后,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就拖成习惯当一名同性恋者了。

我的第一个暗恋对象,是国中就读的那所和尚学校的同学。那时学校还没有采行程度分班,好梨子、坏梨子全放在一个篮子,他叫邱靖伟,就是所谓的坏梨子那堆。我呢,因为比起一般十来岁同龄的好动男生,显得干净斯文,所以被老师相中,指派为卫生股长,顶了这个官衔,自然被归类于好学生。

邱靖伟长得浓眉大眼,两说眉头还微微连在一块,不算帅死人的那种贷色,但颇有自己的魅力就是了。以那个吴喉结刚冒出、每天开始数令人惊喜的新生而稀疏阴毛的年纪,我算是有点儿早慧,已然似懂非懂男性魅力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并不怎么注意他,因为这小子常翘课,三天两头翘一次,每回我编派放学后的打扫工作,他不是当天缺席,就是人来了却从不留下来清扫,大摇大摆离开。有一回我急了,挡道拦下他。我猜想那时我一手及腰,一手横着肘靠在扫帚柄,看起来八成很滑稽。否则邱靖伟不会那么神经,居然邪门邪门地,用不太正经的口气说:“怎样去跟老师打小报告吧你们作干部的最会来这套了。”

“我可从来没跟老师打过谁的报告,别赖在我头上你这算什么男子汉自己份内事不作,都推给别人。”我有点动怒了,晃扫帚的姿势不止滑稽,恐怕还有点儿像一个母夜叉。

邱靖伟一副兴致来了的模样,反而不急着走,存心跟我耗上:“咧,和我谈男子汉有趣有趣你这样子,知道什么叫男子汉”。

“你什么意思”

我的嘴巴虽然在逞强,心却虚了,想道:要死了难道给他窥知了我的秘密我那阵子才刚意识到自己情窦初开,隐隐约约觉得喜欢臭男生。听他这么一讲,真像作贼被当场人赃俱获,一时心慌起来。

“你这么细皮白肉的,嘿。”

天吶,他的眉头还故意作挑情状,扭了几下,装帅。

其实听了邱靖伟的话,我那颗心真不争气,不仅不动怒,还“卖主求荣”泛起一阵甜哩。但旁边围拢了一些留校扫除的同学,都在瞧我接下来怎样处置。给他们这一围观,我要是不生生气,恐怕真难以善了。那时我的脸发热不堪,说不定还是害臊的成分居多,但看在大家的眼里,大概认为我气炸了,一个个全在等好戏看。你是知道的,那个年龄的孩子就算看到一只小狗跌落阴沟,非但不会伸出援手,还可能上前再踹牠一脚呢。

这下我该怎么办呢罢了罢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好豁出去了。我有生之年从未跟人打过架,真要打还不知从何打起,但扑上去恋还会。他没料到我会真动手,一个踉跄被我撞到,我和他便在地上扭成一团。

邱靖伟决计不会也这么笨手笨脚,他先只是抵挡我那揍不死人的拳头,然后相准时机一把圈住我的双臂,好了,才三两下,我就受制于人了。不过他摆明了只想逗逗我玩,一边假装涎着脸,作势欲亲我。

噢,这是我的身一次肌肤之亲,这个男生把我箍得如此紧,我的整个身子全陷在他的臂弯里,一时心口小鹿乱撞。我拼命挣扎,看起来很像是想从他的钳制中脱身,但没有人知道我的鬼心眼,因为我越扭动着挣脱,邱靖伟就把我缠得越紧,最后他连双脚都勾上来。我登时变成了祭坛上四足被缚的小羊,动弹不得,可是却暗地先蒙受上苍的赐福,偷偷尝到了一种当初尚懵懂不解的欢愉──与另一个男礼如此紧密相贴的温存。在这般众目睽睽下,我完成了名副其实的初次“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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